我只感觉优菈的身体猛地一颤。“她在发抖啊……”我心想,刚想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却已经直扑上来,死死抱住了我,头深深地埋入我的胸口…我感到胸前似乎有什么温热潮湿的东西淌过。“她哭了吗?”我吓得赶紧搂住了她,可当优菈抬起头,除了那醉人的微笑和通红的眼眶,却也未能寻见一滴泪水。
“来……喝酒……”她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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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吧……”我小心翼翼地问,同时透过玻璃杯悄悄观察优菈的眼睛。
“没关系,我还好,谢谢你……”
“亲爱的…谢谢你……”
ps:想知道“我”和优菈是怎样相识相知相爱,怎样去璃月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又是怎样被卷入这场蓄谋已久的,危及整个蒙德的惊天大阴谋的,请点我的头像,然后戳专栏合集第一季观看ꉂ(ˊᗜˋ*)
我们在沉默中喝完了那两瓶树莓酒,还将那盘火腿也一并消灭殆尽,我们吃得很慢,因为要等待天光放亮,才好将那库房里的那艘大帆船放进海里,这次酒是我们喝得最安静的一次,优菈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我也不便开启什么别的话题,也只好随着她喝闷酒,因为今天是周末,知道优菈喜欢喝酒的我本来买酒的量就大,所以优菈就这样就着火腿吨吨吨地喝上了头, 直到空气中酒香替代了木香,直到她的面色已是桃红微醺,她才终于开口说话。
“丹尼啊……”
“我在听。”看见优菈喝酒的样子不对,我便刻意少喝了一点。
她的面色好红啊,红润又可爱,就像我们在长椅上第一次遥望星空时那般。
“你这么懂我…要是我哪一天不爱你了,我会很伤心的哦……”
说罢,她直勾勾地就往我怀中醉倒过去。我抚摸着她的长发,搂着她轻轻唱起摇篮曲,她很快便在我怀中睡着了。但她在醉倒之前说的那些话,却仿佛预言一般,深深映入了我的脑海……
树莓酒甜香爽口,后劲却也不小,怀里抱着优菈,我也很快便进入梦乡,但很快,耳边的浪潮声褪去,梦的诗章少了海之声的注脚,我们很快便清醒过来。高原晨间的风,微寒中带着一丝清爽的味道,我走出屋门,先是被屋外的寒意吓得一激灵,优菈在我身后,温柔地抵住了我的背:“这个季节,风很清爽”她这样说。我才终于放弃了回屋拿大衣的主意。优菈还是那套衣服,甚至在清冷的秋风中微微露肩,我有些担心她会着凉,可她的兴致却是那么高,独自领着我走在前面。来到仓库门前,她拉开大门,一艘看上去不算陈旧的大帆船映入眼帘,在我的印象里,玩帆船是富人才有的爱好,但优菈的这艘船很是小巧,虽然看上去旧旧的,却处处是主人留下的可爱痕迹,比如那用新的白色和蓝色油漆刷过的船身。我们合力用滑轮将它取下,放进了大海。
好像如鱼得水一般,小船一被放入大海,清凉的海风一吹,帆随风动,小船在蔚蓝色的波涛中微微荡漾,优菈激动地第一个跳进船里,然后又兴奋地拉着我上船,扯起风帆,我们出发了。
晨间的海风很温柔,清凉却不过分凄冷,不一会儿,我们就驶向了大海深处,再向前走,当来时的海岸消失在视线尽头,当小船被浓浓的海雾包裹,天地间便只剩下了我和优菈二人,我有点慌了神,因为我知道海雾对于船只航行来说是相当危险的,尤其是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但优菈却不慌不忙,信心十足地掌管着风帆,看着她熟练的样子,我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些,内心中的疑惑与期待也在滋长,隐藏在这迷雾中的,究竟是什么呢?蒙德到底还有多少烟花奇景是我未曾有机会欣赏的,而优菈呢?这个女孩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故事是我不知道的呢?
“快要到了!”优菈突然兴奋地尖叫起来,我在船上东张西望,除了橙黄的雾灯与蓝发女孩动人的背影,这个迷雾中的世界再无它物。但优菈却很有经验,她叉着腰,指了指正前方的一片雾霭。
“瞧,那里的雾气淡了一些。”
事实果然如她所料,又在迷雾中行驶了十分钟后,一个岛屿的身影从迷雾中显现,上面居然还修了一个小小的码头,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苦香。我们把小船停好,手拉着手上了岸,岸上旷野无垠,葱茸的绿草无边无际,蒲公英在其间盛开,飘柔的白絮如丝如绸,奶白色的浓雾雾笼罩四野,我们只能看见方圆十米以内的景物,再往远处,便是栖息于雾之境中的,未知的世界。
看来,这就是优菈所说的蒲公英海了。
优菈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微笑。
“现在,你已经来到这里了,亲爱的。”
“这是我净土的最后一个角落,全在你面前了。”
“那么你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我刚想说些什么,优菈却突然用手勾了勾我的手指,朝我眨了眨眼睛。
“先不要急着回答……”
于是,我们沿着这一条小路慢慢地行走着,自觉一如行走于时光之上,身后是已经见过的风景,一旦步过便只剩下迷雾,前方更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在那未知而即将到来的地方,有可能是一片苍茫无垠,绿草清平,有可能隐藏着一片鲜花满园,春光婀娜,亦有可能是一处晚上高耸的陡峭悬崖,旅程和故事在此终结。然而,无论我怎么想象,前路似乎都只有一簇又一簇的绿草与蒲公英,偶尔见到几朵橘黄色的小花,便是惊喜,似乎人生总归是这样平淡的,然而就在这平淡中,又不可完全断绝前路可能存在的惊喜与快乐。在这样的地方散步,确实能让人内心平静。蒲公英海似乎无边无际,正如人生的道路,只要肯鼓起勇气向前行走,似乎也是会不断延伸的。
我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优菈后,她笑了,手指轻轻撇了撇我的鼻子,说: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答案?”
“想。”
“当你第一眼踏上这片土地,你会联想到什么?”她却突然反问。
“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
遥望这四野,万里苍茫一片,我轻声回答道:
“死亡。”
优菈含情脉脉地看了我一眼,这目光让我意识到,或许我又猜对了。
于是她背过身去,轻轻拉起我的手,温柔地说:
“我也是……”
“走吧,我们边走边谈……”
“为什么你会联想到死亡?”
“因为…那是生命静止的地方。”
“北上的暖流与来自至冬的寒流在此处交汇,水汽凝结,形成了这里终年不散的迷雾,暖流使得这座岛变得相对温暖,但浓稠的雾气却又隔绝了大部分阳光,让这里只能生长起蒲公英和小草这样的植物。”我轻声说。
优菈抚摸着我的胳膊,说:“可那是蒲公英啊,注定了长大后要随着风去旅行的生灵,它们乘着东风离开故土,却发现离开了故乡的暖流,这世间的一切都是那么冰冷…又残酷,它们无法在这么高寒的维度中生存下来。它们生下来便要去流浪,可到底哪里才是家啊……”
“所以,这些蒲公英便死在了这里,虽然它们还活着,可它们的世界就那么大,十年,百年,或许千年,无论时间如何流逝,这片土地上都不会再有变化,那么…时间便失去了意义。”
“可对于它们来说,这倒是一处安静的坟墓。”
“如果死亡就是这样,淌过淹没脚底的绿茵,行走在洁白花海之上,从一片迷雾奔向另一片迷雾 那么我想……这个世界便会减少许多痛苦。”
优菈没有回答,只是冲着我笑,还眨了眨眼睛。
我愣了一会,好像想起了什么。
“你不会…真的给自己建了一座墓碑吧?”
优菈笑了,拉起我的手就直向前走。
“快了,就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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