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修前的壶关县洪底崇云寺。 资料图
维修后的壶关县洪底崇云寺。本报记者任志霞摄
沁源县百草村文昌楼开门迎客。本报记者任志霞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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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提示 会龙庄村观音堂修缮工程如火如荼,乌集头龙王庙整修维护后亮出真容,百草村文昌楼高耸直立开门迎客……漫步长治乡村阡陌,一簇簇迎着阳光绽放的葵花,照亮了田埂里农民的笑容。一座座正在修缮的文物古建,展现出昔日的芳华和文明。 2022年底,我省首次明确要充分利用政府一般债券全面加强低级别不可移动文物保护,这一举措在全省文物保护史上是一件“破天荒的大事”,也为山西低级别不可移动文物保护创造了历史性机遇。今年是这项举措实施的第一年。如今,半年已过,记者深入全力利用政府一般债券保护低级别文物的长治市进行了采访。
数量庞大、类型多样、分布零散,低级别文物需要“有人管”
“这座关帝庙始建于宋代,现正殿为清代遗构,建筑受力构件明确,插廊结构搭建合理,室内空间处理极具特色,明弘治五年第一次修复,清道光二十六年重修,现在正殿仍定时有村民拜祭。2007年村民集资维修了正殿,但毕竟资金有限,建筑面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残损,再不抢救就真成遗址了……”7月4日,沁源县交口乡侯壁村关帝庙院内,干了32年文旅工作的沁源县文旅发展中心主任郭天红痛心地说。 山西,一个不可移动文物资源大省。2022年,省文物局组织开展了全省低级别文物专项调查。经调查,全省像侯壁关帝庙这样的低级别不可移动文物有5万余处,约占“三普”总量的94%,居全国第四,数量庞大、类型多样、分布零散。长期以来,这部分文物由于关注度不够、投入保障不足、管理不到位等历史欠账,约80%存在不同程度的险情,保存状况堪忧。 对于山西百姓来讲,2021年10月那场强降雨记忆犹新。那场大雨使得我省1700余处不可移动文物不同程度遭遇险情,也就是那场大雨将这些受损文物古迹的修复工作再次提上日程。 “所谓低级别不可移动文物是指市、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和尚未核定公布为文物保护单位的不可移动文物。5万多处不可移动文物中,低级别文物占据绝大多数,但由于山西文物‘家底丰厚’,很多县级文保单位虽然有很高的文物价值,也只能‘屈尊’于低级别文物。”省文物局文物资源处处长王振华介绍,这些遗存的不可移动文物多暴露于室外环境,更易受到风霜雨雪等自然气候的侵蚀,如不及时加以保护必然造成不可逆转的被动局面。 文物是不可再生、不可替代、非常宝贵的资源,保护势在必行。但是,山西的文物保护结构如同一座“金字塔”,“塔尖”是531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779处省保单位,市级、县级和未定级文物则占据了剩下的绝大多数。以长治为例,低级别不可移动文物共6359处,弱小的风雨飘零的它们需要“有人管”。
财政支持、市县争取、做足调查,保障低级别文物“有钱修”
对财力困难且保护任务繁重的市县来说,如何有效保护这些数量庞大却受关注较少的文物可谓任务艰巨。据估算,全省低级别文物全部修缮所需资金约200亿元,实施重点修缮和抢险加固的资金需求约80亿元。 任务艰巨,责任在肩。 2022年底,山西文物迎来一件幸事:省财政厅和省文物局联合发文,鼓励市、县(市、区)利用政府一般债券对低级别不可移动文物实施全面保护。 “我们的基本设想是,使用政府一般债券,用10年左右时间,全面改善低级别文物保存状况,达到应修尽修,全力推进文物安全监管平台建设,牢牢守住文物安全底线。”省财政厅文化处处长李晋涛说。 “利用政府一般债券实施低级别文物保护需要政府重视、部门支持、自己争取才能见实效。省文物局的角色就是尽可能在政策上给予最大的支持,市、县的角色就是尽全力在额度上争取最大的比例。”省文物局副局长程书林表示。 这一点,长治走在了前列。该市今年利用政府一般债券加强低级别文物保护总额达1.3亿余元,占全省总数的40%以上,75处低级别文物修缮中,46处正在施工,29处正在办理手续。就在记者采访当日,沁源县侯壁关帝庙政府修缮项目正式审批通过。 相比于侯壁关帝庙,壶关县集店乡会龙庄村观音堂则幸运些。这处创建年代不详,正殿为明代遗构,其余皆清代建筑的历史遗存,目前已进入施工阶段。 7月6日,记者赶到现场时,只见临时保护大棚下的观音堂略显破败。木料堆砌的工作间,两位木工正在大汗淋漓地锯木头。 承担此次修缮工程的五台县第二建筑有限公司项目经理姜庆伟满怀信心地说:“雨季即将来临,我们正在加紧施工。按照进度,3个月时间将全部完成。” 看着热火朝天的工作场面,会龙庄村委会主任侯庆林禁不住眉开眼笑:“这里以前当过仓库,做过学校。这20多年来一直锁着,就怕刮风下雨,发生事故。多亏政府给我们提供了此次修缮的机会。既保护了历史遗存,又留住了乡愁记忆,也为一村一景建设提供了更多的机会。”
创新方式、拓展途径、多方发力,期待低级别文物“用得活”
低级别文物,既是历史文物,也是乡愁记忆。 利用政府一般债券保护低级别不可移动文物深受百姓欢迎。会龙庄村观音堂施工现场,70多岁擅长木工的村民韩德松,时不时就会到现场转悠,凭着记忆和技艺“监督”师傅们做工。集店乡乌集头龙王庙完工当日,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自发组织了一台秧歌会。百草村文昌楼高耸入云,成为附近旅游胜地…… 事实上,文物保护是一项系统工程。近年来,山西在文物保护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诸如将文物工作纳入年度目标责任专项考核,投入1.2亿元建设国、省保文物安全数字化监管平台,推动“先考古后出让”改革,启动免费培养、定向分配600名文物全科人才,鼓励企业“认养”及适度利用参与低级别文物保护,批准设立“山西文物保护基金”……这些工作都走在了全国的前列。 “但是,低级别文物保护依然问题突出。比如保护任务繁重、管护力量不足、产权问题复杂、合理利用滞后。多数低级别文保单位地处偏僻,交通不便,本身规模小,缺乏旅游开发价值,这些都影响了文物的合理利用。”壶关县文旅局副局长李军表示,除了资金问题,如何将这些文物活化利用也是一个课题。当然首先是保护修缮,而后才是活化利用,所有难点堵点都需要资金支持,政府一般债券填补了低级别文物保护的空白。 对于低级别文物保护的经验和建议,记者统一做了梳理。具体包括:一是建议中央适度提高国保资金可用于省级及省级以下文保项目比例(目前为15%),加大对山西文物保护专项资金方面的政策支持和资金支持力度。二是建议强化财政资金安排科学性,提高资金执行效率。三是鼓励和支持社会力量通过社会公益基金、全额出资、与政府合作等方式,参与低级别文物建筑本体保护修缮、历史风貌维护、旅游文创开发、文化传承发展等保护利用全过程。四是优化人员队伍结构,提升文物管护和科研能力,夯实基层文物保护力量。五是建立线上监管线下巡查机制,实现市、县级文物保护单位数字化监管全覆盖,守住文物安全底线。六是组织开展低级别文物灾害因素分析评估、保护材料及工艺研究和病害成因及治理等技术攻关,研发文物建筑防雨雪等保护装备,开展重要濒危文物数字化采集,真正实现为低级别文物古建“遮风挡雨”。
本报记者任志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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